舒嫚的部落格

可以換休一小時，十一點一到我趕緊外出，先去郵局繳帳單，再去幫萌買兩盒麻糬。

明天是冬至了，隔壁湯圓攤圍滿採買的婆婆媽媽。

斜對面有個年輕女孩在烤卡通造型雞蛋糕，我忍不住買了一份。

裴姨說：有買麻糬，妳又買雞蛋糕，不胖才奇怪。

一直以為早已忘掉那張臉，可是等紅燈時，當她頻頻回頭看我時，立刻記起她是誰—蘇，當年老蕭的頭號幫手，專門聽我們說話，加油添醋對老蕭轉述，再獻計如何整肅霸凌不奉承巴結她們的人。

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好悲哀，貪圖這份比外面公司多兩千塊的薪水，默默忍受那些惡毒言語，不公平的對待。真的是愛錢死好啦。

老蕭知道我太需要這份薪水，什麼謊話缺德事都敢做，有次把維琪罵哭跑回家去，當晚她的父母來公司質問課長，為什麼放任一個小小組長夥同其他人，處處雞蛋裡挑骨頭欺負同事，憑什麼學不會就罵爛人？別人爛？她是多高貴？高貴到要求同事要送禮？貪官污吏才敢要人送禮。大家不都是來賺一分薪水，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課長罵了老蕭，收斂幾天後，又變本加厲。

維琪問我送什麼禮物給老蕭和蘇。

什麼也不送，憑本事在鱷魚職場生存。

重陽節，照例要準備飯菜祭拜祖先，菩薩，地基主。

清晨六點半趕去菜市場採買，不要以為這麼早，人會少，年節的關係，市場裡早已人潮擁擠，平日販賣熟食炸物的攤位前，想找個空隙擠進去，也不容易。

青菜價錢不問還好，一問嚇得後退三步，居然都比上星期漲了30~50塊。

綠花椰菜，拳頭大小50塊一朵，日本大根（白蘿蔔）一條145（簡直是搶劫），青蒜一支30塊……我看旁人選購的那些菜每秤一樣的價錢，聽到膽戰心驚，

後來她跑去領錢，才能把那袋青菜帶回去，碎唸唸：第一次買青菜買到錢不夠，一千多塊的青菜……比魚肉豬肉夠貴，天地顛倒了……。

前兩年優退的同事在連鎖早餐店工作一年半，考取餐飲證照後，自己開店作起生意。

淑姊認為送花籃彩球沒意思，訂一星期早餐做為實質鼓勵較實在。

她幫我們訂招牌養生三明治，聽到養生兩字大姊頭就拒絕，之前裴姨訂的養生堡居然是生菜小黃瓜絲紅蘿蔔絲玉米粒塗厚厚蕃茄醬，太可怕了，吃下肚要有莫大勇氣。

淑姊保證沒有包生菜，是南瓜泥或地瓜泥跟起司。

早上如如順路把早餐提過來，拿到三明治後，我覺得所謂的地瓜泥看起來很可疑，掰開後發現竟然是薯餅，奇異果片，另一面塗草莓果醬。

裴姨要去服飾店，幫她大女兒買一件參加同學訂婚禮儀時穿得洋裝。

我們本來要去黃昏市場買晚餐，卻跟著去看衣服。

明明還很熱，夏裝幾乎收掉了，店裡全是秋裝。

老闆娘一邊抱怨生意難做，一邊要我們每人挑幾件，一律打七折，買滿千再送一隻皮卡丘。

新衣到就打七折，可見生意真的難做。阿金自己倒起茶來喝。

妳們久久久久買個一件，我生意怎會好。

之前可愛格友小呆呆，說到她父親在超市收到收銀員找的缺角的十元港幣鈔票，事後沒有一家店舖肯收的事。

今天我要說的是關於照片中這張，磨損到數字跟保護膜都快看不見的五百塊鈔票的事。這是由我家隔壁依小姐，向二樓房東收取的下半度電梯保養費一千五百塊。從我識得新台幣至今，還沒看過這麼破爛又帶有濃烈臭油味的鈔票，可見她出這筆錢是如何不情願。但她氣惱我們就太超過了，她要怪自己房屋承租契約又不註明，所有公共設施的保養或修繕費用是由住戶負責。

那家太太搬進來後堅持房東說：住在這裡除了房租，什麼錢都不用出。去年負責收錢的劉太說：那有這種事，妳什麼都要用，怎能說什麼錢都不用出。

劉太問了房東，房東說：有跟住戶說了，入住後就要遵守住戶規章，人家怎麼說她就要怎麼做。換依小姐跟妹妹去問她收電梯保養費跟公共電費，她非常可惡的假裝答應，我弟弟拿繳費明細單給她時，改口說：她絕不能出這筆錢，她若出就吃虧了。我弟弟回她：妳這人講話沒信用，別人要怎麼做事。

這個外形有如相撲選手的女人居然打電話報警，在電話中假哭到聲嘶力竭說有住戶出言恐嚇威脅她，還毆打她……。巡邏警員很快趕到，一看報案人高大壯碩，聲稱毆打她的我弟弟體形不到她的一半，也看不出她有傷勢痕跡，一問原來是住戶為分攤公共費用的糾紛。警察詳閱她的租賃合約又沒註明什麼錢都不用出，口頭約定沒有錄音錄影存證，屬於各說各話，不能做數。

那女人居然厚顏說出：她房東說使用者付費，但這個使用者是買房子又住在這裡的人，所以她雖然住這裡但是承租人，所以不用出錢。雖然房子是房東買的，但她沒住這裡也不用出錢。警察驚愕地說：這是誰設立的法規？妳們房東房客自己說了算？妳說的這個使用者付費法，去到那裡說給任何人聽，沒人會接受。

存錢進轉帳水電瓦斯電話費的存款簿，看著一筆筆扣除的款項，又繳完電梯保養費，心情難免變得很悲憤，一個月只滾一個月的薪水錢袋，無法增減半分，錢到用時方恨少。就算今日天氣較涼爽，也無法討我的歡喜。

全聯社為中元普渡備貨，各行各業餅乾飲料罐頭泡麵堆的滿坑滿谷，讓人舉步維艱（是醬子說的嗎？）迎面而來滿滿滿成一道牆的米粉，決定買一包，中午吃炒米粉配絲瓜湯。

結帳時，收銀小姐說：44塊。44塊？箱子外明明貼29塊。

先結帳，我叫專人處理。瞄瞄後面長長人龍，我付了錢。

另一位小姐過來：妳在那裡拿的？

天氣真的好熱，眼睛快被今天的陽光灼傷了。

想走在樹蔭下，不是停了汽機車，就是擺攤做生意的小販。

雖然撐著傘，熱度仍透過傘面，曬得皮膚發痛。

走著走著，臉就紅了，感覺自己就是個吸血鬼，被熱烘烘的太陽一曬就要灰飛煙滅似的。

是誰說陽光，花陽傘，穿背心短褲，夾腳拖鞋是真夏味道的象徵。

試試看這種35度連發的日子，真讓人吃不消。

發怖颱風警報，市政府也宣佈（7月8日）停止上班，明明無風無雨，仍免不了跑去麵包店買半條土司和幾個麵包當存糧。店裡人擠人。

經過全聯社又進去買泡麵跟奇異果，裡頭人擠人，收銀台前等結帳的人大排長龍，每台推車裡的東西都要滿出來了，

有人就玩笑地問店經理：現在準備要普渡拜拜還是儲存戰爭糧食？貨架一補滿，不要五分鐘就搬空了。

店經理：就怕大風大雨沒辦法出門買東西吃咩。

經過黃昏市場遇見阿金，她提著滿滿一袋青菜跟魚肉，抱怨地說：真是有夠可怕，什麼都用搶的，跟不用錢一樣。偏偏每樣都漲價，貴20~30塊，可惡。

去買慣用的物品時，發現貨架上是空的，以為是缺貨，詢問老闆後，得到這樣回答：現在用的人少，而且售價較高，有需要的人就買成分相同的，不是原廠生產效果相同還便宜五十塊的替代品。

公司是不再生產貨品了嗎？

當然還有啊，不是公司停產啦，時代進步，新產品一直出來，舊的就少人買，是我不再進貨，因為叫一箱賣一年，不見得賣得完，今年妳還是第一個指名要買的呢。

買了它牌替代品，看著那綠瓶身，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落感，我這個舊人類總以為有某種物品，可以一直不變，使用到天荒地老。

 5月3日（星期二）上網時，照例先去聯合新聞網看新聞，去臉書去看YouTube大貓熊圓仔影片，在雅虎首頁看到時代立委討論要拆掉中正紀念堂的新聞，然後防毒軟體響起偵測攔截到惡意程式的警告。過去防毒軟體常有誤判廣告圖片為病毒，所以剛開始我不以為意，可警告聲響不停，先離線再說。

 等我要儲存文章進D槽資料夾時，發現恐怖的事情，所有文章都被竄改加密為CRYRT，文字成亂碼，圖片都不見。每個文件資料夾被植入三張不明圖片，打開看，是駭客的勒索信，他們綁架了我的所有文章跟部分圖片，勒索比特幣，收到錢後，才會寄金鑰匙來解密。

 原本在論壇討論這種恐怖病毒，竟被我遇上了。以廣告病毒方式騙過防毒軟體，等發現時已來不及了。有人說按勒索信匯了錢，不是沒收到解密金鑰匙，要不就是沒有用的解碼。他們稱這也是詐騙集團的手法之一，太可惡了，這殺千刀的駭客。

 我弟弟說，說什麼都沒用，準備系統重灌，重新檢視整理，用去兩天的時間。

雖然我的文章和圖片有備份，可還是很生氣，氣到情緒轉變為沮喪。有人告訴我，臉書被懷疑是駭客惡意程式的跳板，遇到這恐怖病毒的人，都是逛了臉書後文件就被綁架了。

而且這病毒的恐怖處這病毒會偽裝成廣告，以某個網頁為跳板進行攻擊D槽，將文字副檔名加密為CRYRT，到一定程度才攻擊瀏覽器，此時防毒軟體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佳慧跟我說：管理處前面的杜鵑花已經開了，要不要去拍？

所以午休時間跑過去拍杜鵑花。

拍完花遇見尤副理從倉儲那條巷口走出來，看見我們說：妳們也到愛惜生命的年紀了，開始飯後走百步。

您老人家想太多了，小魚姊去拍管理處前面的杜鵑花跟台銀邊的櫻花，

2月6日星期六；小年夜

被凌晨的地震嚇醒後，乾脆起床東摸西摸少部分未完成的打掃工作。

七點多到菜市場採買，在豆腐店挑選豆干時，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喝斥：為什麼用手拿豆干，不知道人的手是最髒的嗎？妳這樣拿把整籃的豆干都弄得髒兮兮，誰要買啊。

你不是也用拿嗎？我反問他。

我有戴手套，妳沒看見嗎？他提高音量。

早上出門前看了溫度預測6度，體感溫度1。室外有如冷凍庫，冷風刮在臉上如冰刀似的，手指凍的完全不聽使換，天氣真是酷寒啊。

老大問：小胖跟雅惠有沒有來上班？

小胖揚聲：我今天穿六件衣服，貼3個暖暖包，所以敢出門。

雅惠小聲地：今天沒下雨，風也比較小，就敢出門。

不管胖子或瘦子都不怕霸王寒流，沒人請假，很好很好。

敏芝還要再請假，她兒子昨天拿醫師證明跟假單要我交給你，裴姨遞給老大兩張紙：拿去。

好久沒吃燒仙草了，在這種陰雨綿綿的天氣裡，想著熱騰騰的燒仙草，加粉圓，加芋圓，加湯圓......就想流眼淚。裴姨發新出入證給我們時，邊碎碎唸。

為了堵住裴姨的碎唸，阿金給佳慧下命令：打電話訂燒仙草，收錢。

佳慧去超商取網購品順便去拿燒仙草，還拎回一袋炸地瓜條。

是誰說不再吃油炸食物，現在又買回一袋炸地瓜條。裴姨大聲問。

不是買的啦。佳慧打開紙袋。

時序一過秋季，對時間流逝會有一種惶惶然。惶然的不是季節的本身，而是秋日一過，這一年彷彿就靠近尾聲了。

在向田邦子的「靈長類人科動物圖鑑」第一篇文章，讀到她在新年之初，取下舊月曆，掛上新月曆時，想起「吉屋信子」的俳句：「空白的歲月從容是初曆」另有一句：「初曆未知的歲月分外美」

在2015年的最後一天，我掛上新月曆，又浮現光陰飛快，一年容易。

是什麼開始感到時間這麼不經用呢？忙得時候擔心時間太快來不及，閒的時候也害怕時間太快，好日子太短。

漫長的365天，時間是怎樣消耗掉的？一個捧書度過的下午或是一個陽光下發呆的下午？

一個酣然入眠的假期？一個廚房忙碌的下午和一個你所能想到的任何外頭雜務？時間消耗在哪裡才是值得的？

直到十一月氣溫還是很高，超過三十度短衣短褲上身的日子，讓我感覺今年夏天特別漫長。

這兩天冷氣團來襲，厚重冬衣，毛毯，大棉被都搬出來派上用場。

冷的日子衣服多穿幾件，也就撐過去了，高溫炎炎夏日不知躲那裡才好，做什麼都沒勁。

冷的日子，彷彿怎麼過日子都好，不下雨不是濕冷的日子最好，雖然冷風如針能穿透牆壁，厚重衣服刺上肌膚，手腳冰冷。洗澡時赤腳踩在冰涼磁磚，渾身一陣哆嗦，等熱水浸泡過微微泛紅的皮膚，溫暖得通體舒暢。

走在沒有陽光陰陰的寒天，沒有呼呼冷風，沒有雨，行人不多，遇到賣烤蕃薯的攤販，買一個熱騰騰金黃蕃薯握在手裡吃著，就算生活中的苦惱，憂懼都還在，最起碼在那一小段路的一瞬間，會覺得自己日子過得還不錯。

冷的日子，不出門時，裹著毛毯，窩在椅子裡讀小說看電視都好，嘴饞時，泡碗甜蜜濃稠的芝麻糊，吃的身心都暖起來。

才走到土銀門口，一口痰迎面而來，落點離我的鞋不到半步，我瞪大眼睛看著站在門口的滿頭白髮胖胖的老阿伯，搞什麼鬼啊，不遵守生活禮儀就算啦，這呸痰的行為也太離譜了。

新谷經理常說我憤怒瞪大眼睛盯著人時，眼裡燃燒的火焰很可怕的，可老阿伯無視我憤怒的眼神，竟還露出微笑。他往前一步，喉嚨又發出聲響，卡~呸~又一口痰神準呸在小花壇的七里香葉片上。他轉頭大剌剌瞅著我看，看什看？他又露出那討厭的微笑，然後大搖大擺的過馬路走到對面去。

切~~他自以為是武俠世界裡的呸痰高手嗎？

胡副理看見我們買了熱豆花，忍不住說：才吃完便當，就吃零食，天天嚷叫太胖要減肥，妳們是無聊喊好玩的啊。

飯菜都是冷的，湯是溫的，而且炒空心菜，煎豆包，豆芽玉米粒紅蘿蔔，這樣的菜是填不飽肚子的。如如回答。

而且胖子禁不起餓，妳要看我們饑寒交迫昏倒嗎？佳慧插嘴。

饑寒交迫？有那麼嚴重嗎？會不會太誇張妳們。小玉兒駭笑：冷，中央空調關掉就好。

裴姨搶在胡副理開口前說：這樣的便當總經理自己也不吃的不是嗎。

胡副理翻白眼：總經理的身分地位不一般，所以另外叫一個燒臘便當。妳們可以跟阿純說，自己貼錢把便當升級。

這張尋狗啟事我從10月份就常看見，有時候會撕掉，以為狗已找到，沒想到今天又看見。

裴姨玩笑地說：找到這隻狗有五千塊賞金，反正三天兩天在排休，乾脆休假日專心來找狗，能賺到賞金不無小補。

這隻狗失蹤這麼久若能找到，早被找到了，還輪得到妳。小玉兒吐槽地說：再說妳這人這麼怕狗，看到狗離就離遠遠，找的到是奇蹟。

所以要用到妳們這些人。

誰理妳呀。阿金朝裴姨翻白眼。

這狗九月就走失了，現在都十二月了，主人仍四處張貼尋狗啟事，許下重賞，可見視如家人般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