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嫚的部落格

從去年底開始，買蛋變成件困難的事。

我都假日去菜市場買青菜豆腐素料麵條水果，專賣雞蛋攤位就在豆腐店對面，買好油豆腐豆包，走過去挑5顆雞蛋。

某天，9點到，雞蛋籃不是空的，就是已經見底，剩破掉的幾顆蛋。

老闆娘說，現在雞蛋供貨少，早點來買。

早？是要多早啊？

4點半！是凌晨4點半！不是下午4點半！(╥_╥)

2003年吧，鬆餅風潮也吹進我們這鄉下地方。

有天，我去媽媽燙頭髮，吃晚飯時，她打啞謎似的說：頭毛店（台語美髮店說法）那個小孩放學回家，

做頭毛的叫洗頭阿妹仔去買點心給小孩吃…。

嗯？等我媽繼續說。

小孩子撕破紙袋，味道香噴噴，拿出時我看到咖啡色巴掌大有團奶油，

以為是蛋糕，我問小孩子是什麼餅？

小學放寒假，媽媽開始洗曬被單，曬棉被。清掃屋頂角落蜘蛛網，大洗廚房鍋碗瓢盤，

曬衣繩掛上香腸，臘肉，預告要過年了。

真正感到年獸逼進，就是炊粿。

蒸年糕是過年的重頭戲，住土地公對門的婆婆家有大灶，都在那裡炊年糕。

將糯米粉塊放入大鍋糖水攪拌，是婆婆口中她兒子,老爹,秋蘭的阿爸,洗衣店胖勇哥他們幾位壯漢的工作。

小孩子在廚房竄進竄出湊熱鬧，炊粿時，大人可以容忍我們這樣，蒸發糕時，年糕婆婆嚴禁閒雜人等靠近，

1月29日，農曆12月27日

6點50分趕去定點丟垃圾。推了整車紙板的女士問資源回收車司機，明天垃圾車還來嗎？

你們休幾天？初四還是初五就會來收垃圾……

司機大哥微怒：有啦，，除夕也會來載垃圾，初一初三都會來定點，初四就恢復正常啦。

這兩天，六、日有資源回收是過年前特別優待的，不是365天都這樣喔。

以前的人都初五才丟垃圾，現在人很奇怪，沒別的事好操煩？就擔心過年圾車不來，

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病毒，以極迅速的傳播力席捲全世界，弄得人心惶惶，習慣的生活方式都改變。

回想2021這一年，你會記得什麼？

在這最煎熬的一年，我們慢慢等待，等待時間過去，歲月什麼都沒說，卻終將成為生命中最好的禮物──「希望」。

一件今年影響你很多，甚至足以改變人生的事情↓

要來檢討我的壞習慣，真的多到十隻手指頭數不完。

最糟糕的應該是想的多，做的少，我的手冊寫了長長待做必須完成的事，

沒有一百項，也有五十，但真正做好的，連三十項都不到。

因為我容易分心，讀小說時，讀個幾頁，就起身去廚房喝水，既然喝水，來吃塊蘇打餅好了。

水也喝了，餅乾也吃了。瞥見窗檯的朝天椒葉，蔫蔫低垂，順手給辣椒澆澆水，

摘摘枯黃葉，發現有蟲，順便除蟲，這樣十幾二十分鐘過去了。

十一月中旬拿到新年度的日曆和月曆時，驚嘆時間飛逝，

明明才撕完六跟日的日曆，然後是星期一，撕沒兩張又是週休，

一日一日的，季節變換，濕,冷，熱，炎熱，微涼，寒冷，

樹葉茂盛綠意盎然，褪淺綠，轉為黃葉，一年就麼過了。

摸著厚厚新日曆，怎會那麼快就撕底了呢？

時間都到那裡去了？在我畫掉年曆卡上一個個數字嗎？

在這極端氣候變遷劇烈，不明病毒肆虐的年代，生活危機四伏，生命充滿變數。

難以預料明天會出什麼恐怖事件，想做的事很多，時間又過得這麼快，

不要說死前一定要完成，而是生命不想留下的遺憾，盡量能完成的十件事情，

我的心願清單就是：

1.能買能住透天厝—住了30年公寓，真的是受夠樓上樓下鄰居製造的噪音，甩門，奔跑跳動，

文具店收銀台右手邊擺放新年桌曆，手帳，還有聖誕卡。

數量不多，佔據一層小位置，在這手寫信像是鳳毛麟角的年代，有這幾款聖誕卡非常不容易。

30年前吧，進入十一月中旬，書店的書，雜誌暫時隱身，把它們排排站的位置讓出來給聖誕卡。

洗滌室的派遣職同事，和資深的阿婉累積整個夏天的怒火，終於從口角，變成扭打，雙方都掛彩。

總經理做出派遣職同事月底合約到期，不再續約。

派遣同事對阿婉沒受到懲處，非常不滿，到管理處告大狀，

管理處派人來問事情來龍去脈，打掃阿姨把這事宣傳出來，我們才知道洗滌室出這件「大事」。

七嘴八舌，各說各話，裴姨詳問廖大姊前因後果，簡單說，就老鳥欺負菜鳥的職場霸凌演變成打架恩仇錄。

廖大姊翻白眼：阿婉那張嘴得理不饒人，任何話從她嘴裡出來都很難聽。

需要用印鑑，翻出裝放印鑑的小包包。

米色小花有著蕾絲蝴蝶結的零錢包，歷史可悠久了。

它是我用第一筆稿費買來放零錢跟公車票卡。

小學時，同學玉英圖文創作一篇小紅花跟太陽的故事，投稿國語日報。

文章刊登出來，老師讓所有同學傳閱那張報紙。

鉛筆寫在稿紙的字，變成報紙的鉛字，真神奇。

準備出門前，天空雲層不厚，陽光微弱，還是決定把3隻絨毛玩偶拿出去曬。

裝在箱子裡，擺放窗台。

那年速食店推出Hell Kitty玩偶，我拿不主意要選那一組，最後媽媽替我選了新娘Kitty，再請老弟去排隊購買。

龍貓是老惠送的生日禮物。

星期天早上不到8點，菜市場人潮已經擁擠，機車，行人，攤販爭奪用路權。

我喜歡甜蜜蜜的糖果。

因胃食道逆流，酸甜苦辣刺激性食物，都在醫師警告嚴禁列表上。

若到南北雜貨店買米或雞絲麵時，會繞到糖果區看看這些色彩繽紛的糖果。

那刻的心像掉落糖果堆裡，人也變得甜蜜起來。

天生笨拙，什麼都做不好，功課爛，體育差，不夠靈巧，討人歡心。

每天都在犯錯，聽我媽媽罵：這麼笨，長大出社會要怎麼跟人競爭？

又不像××，家裡有錢，爸爸有勢力，隨便也能有工作做。你呢？不聰明靈巧，只能靠自己，這麼笨，能做什麼工作養活自己？

太常挨罵，偏嘴笨，連頂嘴，都能立刻被罵的無言，乾瞪眼，生悶氣。

爸爸常拿我和玩伴比較，她的能言善辯，精明，小奸小詐，都讓爸爸忍不住對媽媽說：若××是我們的女兒就好了。

被這些話傷了自尊，我也絕不在大人面前流淚，想起讀過的故事，

水果攤老闆娘說：今天有鳥梨喔。

鳥梨是秋天才會有的水果。

它的特殊處是不能生吃，據說，鳥梨本身又酸又澀，必須水煮過，待變軟後，再以鹽和糖醃漬，讓它口感變得微酸微甜。

很久以前，醃漬鳥梨上市，我媽媽經常買，她喜歡那甜中帶酸的口感，嚼嚼嚼…吐掉渣滓，真的是吃滋味。

我問為什麼不連皮帶肉吞下去，那樣才能幫助腸胃蠕動。

哈囉，小魚，看到這信，你一定嚇一跳齁，從十年後來的信？是開玩笑的惡作劇嗎？

不是喔，是千真萬確穿越時空，十年後的你，寫給十年前你的信。

此時的你還陷在母親遠行的傷痛，為初一，十五的祭拜的菜碗，

準備母親喜歡的菜色，又要符合禮儀含義苦惱。

對了，這年聖誕節，你會在星巴客前遇到白眼狼，千萬不要和她多說話，

她會在大庭廣眾下，追問母親的病情，及如何處理後事，

整理書架，翻出幾本筆記本，其中一本抄寫了幾首詩詞。

讀著年輕時的字跡，回想讀了花間集，李清照詞選後，將特別喜歡一字一字抄寫在本子裡。

當時不知道，有些思念，有些愛，甚至恨，因著寫出，得以具體閱讀咀嚼，因此形成消弭。

日後重讀時，當時心情一字一句輕輕落入視線，重重打入心底，也許還深深埋入心底，

多年後仍然會在某個片刻想起某一句。

區公所外圍插著多面國旗，隨著微弱風飄揚著。

繞著小廣場晨運的人，看著在空曠處打球的年輕人們，說：現在國慶日不必參加清晨升旗典禮，國慶日遊街活動，可以自由自在揪出來打籃球。

時代不一樣了，那敢要學生組隊國慶日遊街呢？那是我們這些老人的記憶了。

原來，我也是參加過國慶日遊街的老人了。 (。•́︿•̀。)

學生時代，十月是很忙的，好像是所屬區域的幼稚園,國小,國中,高中生國慶日這天,都會由老師帶領手搖小國旗，沿街唱愛國歌曲。

今年的中秋節，是記憶裡最熱的，天天室溫超過33度，昨天更誇張，竟然34度，體感溫度38！

熱到爆汗，沒有一絲風，碰到桌椅都是溫熱的。

秋天的涼爽在那裡呢？這像蒸饅頭的悶熱，可以結束了吧？

現在的我，已經不喜歡月餅了。

吃慣的老餅鋪的月餅變得難吃了，要我再頂著豔陽排隊3小時買月餅，做不到！

是技術退步？還是祕方失傳？偷工減料？還是純粹個人味覺改變？記憶錯誤？

從小喜歡讀故事書，愛幻想，常常對同學說那些故事，天天被風紀股長登記名字，手心挨老師板子時，聽罵：愛講話，愛講話，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功課那麼爛，註定將來是個沒出息，沒有用的人……

我編那些沒有用的故事，同學滿愛聽的，不講，寫在本子上總可以吧。

某日午睡時間，值星導護老師從不午睡讀故事同學手中，奪過簿子，撕成兩半，甩在我腦袋，罵了長串難聽傷人自尊的話後，我不再說，也不再寫故事。

開始工作後，同事借我葉小嵐的小說，看多了後，又寫起故事來。

忘了聽誰說起，把自己的小說稿寄到出版社投稿，真的被錄取印成書。

當時年輕，膽子大，臉皮夠厚，先寫信寄給××出版社發行人×××先生，兩星期後，收到秘書小姐的回信，說明發行人×先生很忙的，由她代回信，讓我把稿子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