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喜歡讀故事書,愛幻想,常常對同學說那些故事,天天被風紀股長登記名字,手心挨老師板子時,聽罵:愛講話,愛講話,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功課那麼爛,註定將來是個沒出息,沒有用的人……
我編那些沒有用的故事,同學滿愛聽的,不講,寫在本子上總可以吧。
某日午睡時間,值星導護老師從不午睡讀故事同學手中,奪過簿子,撕成兩半,甩在我腦袋,罵了長串難聽傷人自尊的話後,我不再說,也不再寫故事。
開始工作後,同事借我葉小嵐的小說,看多了後,又寫起故事來。
忘了聽誰說起,把自己的小說稿寄到出版社投稿,真的被錄取印成書。
當時年輕,膽子大,臉皮夠厚,先寫信寄給××出版社發行人×××先生,兩星期後,收到秘書小姐的回信,說明發行人×先生很忙的,由她代回信,讓我把稿子寄給她……。
厚厚一疊稿紙,郵資不便宜啊。
一個多月後,那包稿紙回到我桌上。秘書小姐說:不收短篇、古代背景的小說。她指示某篇,看能不能寫成十萬字的小說。
一不小心寫成十三萬字,再依要求刪改十萬字後,秘書小姐說了:這故事不符合我們出版的風格,希望有機會再合作。
那個故事改了四遍,寄來寄去的,郵資是筆大錢了,夢想落空,很心疼那些錢,熬夜寫稿,假日放棄和同事出去玩的時間。
突然出版言情小說的出版公開徵稿,我那不死心的夢,再次燃起,退稿,退到被家人挖苦嘲笑,仍持續投稿,收退稿。
讓我中止這傻瓜行為,是某出版社編輯要我修改幾段情節後,寄去的稿子被退回,末頁寫滿批評羞辱性文字,最後說明,當初審稿編輯已離職,她經手的稿件現在都不用。
後來才知道原來的發行人和總編輯不知什麼原因拆夥,鬧得很不愉快。原本的那些作者分成兩派,我莫名踩到地雷,莫名被炸,炸得很委屈。
我仍然在寫,只是不再投稿了,改貼在那時百花齊放的優秀文學網。
PO在那裡,不怕被退稿,姊高興怎麼寫,就怎麼寫。
現在回想起來,只有在年紀那麼輕的時候,才有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膽量跟勇氣,厚著臉皮寫信給出版社發行人,厚顏推銷自己寫的故事有多麼好。
若真寫得好,就不會被一退再退,稿子被寫貼滿紅字便利貼,到處畫線。就是傻,才搞不清楚自己的斤兩。
現在收到什麼什麼文學獎的報名表,看看,就放到紙類回收箱裡。
自己的本事到那裡,心裡清楚。
不要期望,就不會失望。
事實是,老了,變回膽小鬼模樣,但寫字人的夢想還是在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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