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瞇稱呼自己年過三十的弟弟為「滌」,我都叫他『ㄉ一ˊ』,不是弟弟的意思,只是一個發音。還有因為他怕髒,他覺得這個世界很髒。
滌大學畢業後失業在家十餘年,唯一最像工作的嗜好是在家操作股票,某次下單失誤,賠掉二十幾萬,母親不再提供投資的金援為止。
他也從不輕易外出,每天吃著母親買回來的便當,會抱怨便當難吃,菜色一成不變。
母親委屈辯解:我都買不一樣的啊,有時雞腿有時排骨有時滷肉。
滌鎮日關在房間裡,只在固定時刻走出。他的感官異常敏感。只要客廳有人,連去廚房倒杯水,都是艱鉅的工程。
滌是一名對於周遭聲響容易感冒、過度激動,無法忍受隨時要面對「日常中斷」的高敏感繭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