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無法抵抗用麵粉做的:燒餅、饅頭、麵條、蟹殼黃、蔥油餅、槓子頭、麵包。
那還是大多數早餐吃稀飯配醬菜,少數人吃燒餅油條豆漿,或烤吐司配牛奶的年代,我卻堅持天天早餐要吃醬油拌麵或燒餅或饅頭,常被大人罵:這孩子真討厭!
我只愛吃山東饅頭,不喜歡黑糖啦芋頭奶油這些口味,連饅頭夾蛋都不要,被譏笑怪人。麵食只吃原味,是享受單純的麵粉甜香味。
有次吃槓子頭配黑咖啡,大雄哥哥見了驚喊:「妳是那一國人啊?口味真異類。」
我看他吃涼麵配豬血粉腸湯,才真異類。
吃炒麵配綠奶茶的金金翻翻白眼說:「小魚最愛吃那些淡而無味,硬邦邦的怪東西,好像老頭子。」
唉哟,啃槓子頭的美味就是咀嚼過程。
※※
對文字無可救藥的迷戀!變成書對我成了致命的吸引力。
小時候學校附近的文具店,就真的只是文具店,文藝書籍少的可憐(就算有很多書,也沒錢買),更別提童書了。
學校圖書館的書,鎖在玻璃櫃裡,不給看的。下課十分鐘,我就衝進圖書館,隔著玻璃櫃與書對望,像熱戀中的人,對整整齊齊一排排的戀人書,傾吐愛慕之意。
有個假日,爸爸帶我和弟弟去逛那時還沒被大火燒掉的遠東百貨公司。忘了是第幾樓有書局,第一次看到那麼多書,興奮到肚子痛。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的書從零零落落的幾本童話書,爸爸樟木箱被我據為己有的兩本小說,到少女時期的壓歲錢全買了瓊瑤、三毛、琦君、張愛玲、朱天文、朱天心、楊小雲開始,到後來的金庸、林佩芬、蕭颯、愛亞、張曼娟、齊萱、納蘭真、席絹……。書愈來愈多,從書架漫延到床頭櫃、書桌下。
媽媽常警告我,不要再買書了,不要人家搬家,清掉的書教妳去載,就去拖回來,妳是要跟書睡在一起喔?沒辦法呀,書對我有不可說的魔力,只要聽見它的召喚,我根本無法拒絕啊。
※ ※
遇見許多年前的舊同事,她詫異地說:「小魚,妳都吃防腐劑喔?一點都沒變?」
「那可能沒變?看見沒?我的白頭髮和臉上的斑?」
「還好啦,妳還是比實際年齡年輕。」
老同學也嘟著嘴說:「什麼嘛,跟妳站在一起,我被叫阿姨,妳是姊姊,差那麼多!」
不止一個人這樣說,每次聽了這話,就暗爽在心裡。
尤其被誤認成剛畢業的學生,更是在心裡笑的吱吱亂叫。
對女人來說,還有什麼話,比被說:咦,變瘦了!妳還是一樣年輕漂亮的甜言蜜語,更教人開心呢!
這些甜言蜜語不一定都是出自真心,但是聽了心情好,對我說的甜言蜜語,也是難以拒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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