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位在中南半島的寮國印象很陌生,《寂寞星球》一書裡這樣形容寮國人「就算寮國的東昆島整個順流而下被水沖走,寮國人也不會從吊床上下來的。」可見寮國人生活之悠閒與愜意。
吳柳蓓因友人贊助旅費,飛到寮國渡假,她眼中寮國的生活步調寧靜而悠閒,在寮國旅行就彷彿是把自己放進一部電影的慢鏡頭當中,
破舊的交通車似乎永遠也開不到目的地,她在車站買好車票,
等車到預約的旅館,就等到打瞌睡,睡睡醒醒才等來一部破舊發財車。
限乘8人的車,應擠了20幾人,還不包含大小行李,籮筐布袋,綁住翅膀雙腳活跳跳的雞鴨。
車頂布蓬還是破的,擠成肉餅的男女老少,淋著雨水,車行駛凹凸坑洞不平的道路搖晃4小時後,陸續有人下車。
車窗外仍是一派安靜的村莊、殘破的佛塔和渾濁的河水,猶如偷閒午睡時浮現的「慢妙」夢境。
而她在雨中和語言不通的鄰座阿婆一路唱歌,8小時後,抵達目的地。
在旅館餐廳吃美味豬肉湯麵,吃到碎骨向老闆娘抱怨,回答她的是白眼加臭臉,
報帳單收錢的口氣,好像她是上門來誘拐老闆的壞女人。
寮國三步一廟宇,在街道走走,隨便轉彎就走進寺廟裡。
清晨五點早起,只為目睹數百名和尚沿路拖缽的奇景。
她也入境隨俗買了竹葉包裹的飯糰,虔誠跪著獻供。
躲避炙熱陽光,在龍邦坡小巷簡陋咖啡攤喝冰咖啡,吃熱騰騰麵包球。
見到路上胸前掛相機東張西望,坐在店內悠閒吃早餐的人都是觀光客。
來個瘦弱婦女,腰腿纏掛個仿佛泥沙長出來的孩子在吧台前逗留,看了許久才明白這是乞討,應該說是向老闆娘賒食物。
吳柳蓓願意出錢買一塊麵包球給婦人,老闆娘本不同意,
說:婦人欠她三年咖啡和麵包錢,從沒還過,每個人都這樣,她的小吃攤就要關門了。
吳柳蓓換算過一美元可兌換一萬塊寮幣,只要拿得出一千台幣就能擁有帝王帝后級的享受。
可在這樣的國度,沒有因貧窮而滋生出的欲望,沒有人會喋喋不休的兜售商品,
沒有人因為拍照就伸手要錢,他們對待外地人的方式像對待一屏山、一條虹,
不取不求,有海的深邃透明,包容踏上這塊土地的所有人。
當地人如陽光般的笑容和透徹的眼神又不免會把你從幻覺中拉出來,令你感到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生活震撼。
縱使交通不便,住宿房舍簡陋,但是寮國的生活步調寧靜而悠閒,
有趣的是,寮國的大都市永珍竟是一個沒有門牌號碼的城市,如果要找人?
只能告訴你住哪個村落,到了當地再問人,這就是寮國可愛的地方。
吳柳蓓在沒有門牌號碼的國度明白,人啊,常常該走的方向都是相反的,不合心意的路途才是終途。
沒有門牌號碼的國度
作者:吳柳蓓
出版社:健行
出版日期:2012/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