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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糸說自己懂事開始就進入叛逆期,跟母親關係一直很緊張,

剛進幼稚園的她被母親要求寫國小算數練習題,

漢字練習,做錯,挨巴掌,若她逃跑,母親必追打,

幼童的她以學會如何保護身體不受大人暴力對待為要緊事。

她到四十歲,都還會做母親沿路追趕她的惡夢。

母親對料理沒熱情,平日都由外婆掌廚,但仍為家人做便當,

假日煮炒麵,小川糸說母親做的玉子燒甘甜香,滋味一流。

她高中時為細故與母親爭吵,竟當母親面,把便當丟進垃圾桶。

她想起小學運動會做的栗子飯,幾年前,她試著挑戰剝栗衣栗皮,

剝到肩膀酸痛,她想到當年母親上山撿拾栗子,以菜刀切開剝栗衣栗皮直深夜,

清晨起床為她燉煮栗子飯,趕送到學校給她,忍不住眼眶發熱。

小川糸離家上大學就業,因種種原因跟父母不再連繫。

她母親病重決定搬到照護機構,無力整理行李,打電話請她過去幫忙。

她看母親準備帶到機構的行李中,幾乎都是不堪使用的東西,

一一拿出來向她確認,把看起來很像幾十年前的舊衣裝進垃圾袋中。

整理到一件洋裝。是件綠色、藍色為底,上面繪著芙蓉花的洋裝。

去學校參觀上課、全家外出用餐時,母親都經常穿著這件洋裝。

每次穿上後,母親的表情就會變得開朗,這件洋裝非常地適合她。

她詢問這件要怎麼辦?要留著嗎?還是丟掉?

母親的表情瞬間亮了起來。凝視了一會兒,囁嚅道:如果還能穿上這件洋裝外出就好了……

按醫師診斷,母親恐怕已經活不到下個夏天了。就算保住了性命,也已經沒有適合穿著洋裝前往的場合了。

於是小川糸將洋裝揉成一團,壓進垃圾袋。母親擦了擦眼淚。

想出去吃午餐、想去泡溫泉,就連這麼小的願望,最終都沒能為她實現。

當收到母親過世的通知時,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那件洋裝。為什麼當初要丟掉呢?

如果能夠讓她穿上那件洋裝,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就好了,她對自己的粗心懊悔不已。

小川糸說:「會寫下母親的事情,有一部分也是因為只剩這些事情可以寫了,所以不得不寫。

但從結果來看,這麼做反而幫助我和過去的自己面對面,接受自己的過往後,有種清算了某種事物的感覺。

書另有小川糸在柏林的生活,週日的靜謐—德國商店竟然週日都不營業,整條街靜悄悄。

柏林以物易物的習慣,和語言學校同學,遠從日本來的責任編輯一起去施普雷河森林遠足,

體驗聖誕市集,漫長嚴寒的冬天,笨重巨大吸塵器的不便利,泡溫泉,去拉脫為亞渡假…。

在《針與糸》這本書小川糸首度寫下了與母親相關的事情,及對於母親的情感。

很難想像總予人溫柔印象的小川糸,也有過與母親激烈對峙的過往歲月。

如果我成長於平穩的家庭,母親不是會訴諸暴力的人,我就不會成為作家。

給予我書寫技能的人,是母親。一針一線,細細縫製希望的文字,感受活著的醍醐味。──小川糸

 而隨著母親的逝世,她選擇真誠面對過去,並把在四十九天內書寫母親的事,當作是對母親的供養。

還有她所喜愛的柏林日常,東京日子,與愛犬百合根相關的溫暖故事。

 

 

 

 

 

針與糸:小川糸出道十年,直視自我的素顏之作(針と糸)

作者:小川糸

譯者:黃筱涵

繪者:高妍

出版社:悅知文化

出版日期:20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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