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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名阿咪的周樂歌在電台廣播裡主持教聽眾做菜的節目,這沒什麼奇特,奇特的是阿咪本身,她兩側肩胛骨處會伸出一對翅膀來,她習慣在播音室裡一邊講菜一邊飛旋,自得其樂。

某日阿咪在空中飛翔時,撞到個人,她憑感覺知道對方是男人,在高空飛是看不見形體,靠的是聲音和觸覺。她要求那人來地面相見,哇~是個叫曲度的帥哥。

阿咪對曲度一見傾心,藉口約練習飛翔進行空中約會,知道曲度爸爸是在梨山種水果蔬菜的老榮民,曲度是個棄嬰,曲爸爸從山溝裡打撈撿回家養大的。

曲度本來在工程處工作,被個聲稱離婚的女人追求,結果人家丈夫帶群幫手把曲度蓋布袋痛毆一頓,從山坡推落,撞到大樹昏迷。幸好路過的鐘勇河發現他,揹下山送醫治療,撿回一命。

他的肋骨傷未痊癒,腳走路微跛,粗重工作做不了,和阿河住在布莊倉庫,一起幫忙運送布匹,寫寫文章過日子。

阿河喜歡也很會做菜,講話大舌頭,思考一直線,在學校受到霸凌,國中畢業就沒升學。

阿咪跑去他們住處看,認為睡在化學味道堆中對健康不好,要他們搬來和她一起住。她的家雖是頂樓加蓋,不是鐵皮屋喔,是堅固的水泥建築。

阿河很喜歡這空中小屋,而且阿咪還給他買了筆電,讓他除了打電玩還可以查詢做菜的資訊。對了,阿河跟阿咪曲度一樣,背後都有一對收放自如的翅膀。

阿河暱稱他們哥哥跟姊姊。

剛過六十歲生日的李慕早已是台北知名的江浙菜主廚,有自己的餐廳,就像當年的「解園」,來的都政商名流達官貴人,她的師傅解甲歸有時也會來煮幾道菜,賺取零用錢。

阿河參加了烹飪比賽,受到李慕賞識約他來餐廳吃飯兼面試。阿河的舌頭很靈敏,那道菜放了什麼調味料,都能說的一清二楚,更厲害的是豆腐干添加了防腐劑,他吃了一口就知道,李慕入取他成為二廚。

李慕看到陪阿河來的阿咪白得進乎透明的皮膚,咖啡色的眼珠跟頭髮,問她認不認識叫柳皓敏的人?不認識。問她父母名字?阿咪說只有母親,不知父親是誰,她聽阿姨說過,她是母親以二十萬向人口販子買來的。

故事至此峰迴路轉,原來阿咪是柳皓敏被人偷抱走的女兒,本名叫柳大樂,她龍鳳胎哥哥叫柳大音。

當年李慕因情傷離開新竹到中壢讀夜校,和柳皓敏重新取得聯絡,愛得纏綿,台灣和美國斷交後,柳家急速移民美國,兩人就此斷了情緣。

想不到三十幾年後因阿咪的再見面,連不知窩在那個角落的貝拘盧也跑來了,加起來快兩百歲的兩男一女上演愛情爭奪戰。

曲度也想起來十幾歲時就認識阿咪了,讀高中的他租賃那個雜亂社區,常見到坐門口發呆的女孩,有天還幫她在資源回收處拖回一面大穿衣鏡,他戲稱她為鏡子小姐。阿咪聽了哈哈大笑,人生緣份何其奇妙。

《是誰在天空飛?》最早以短篇小說形式刊登於台灣日報副刊,那是1999年,歷經十多年,終於改寫成長篇,並分為上下兩部。

第一部「非童話」的主人翁是小學生李慕,她一路的成長過程,當然還包含了「飛」這件事。

到了第二部「成人童話」李慕已是六十開外的人,主角換成阿咪周樂歌,這是關於飛人家族的相遇與他們身邊的故事。

重心轉至「飛人家族」新成員:一位在廣播裡講菜的神祕女子,如何遇上舊識,遽爾相戀,組成一個全新「家庭」,又透過插敘與編織,第一部裡會飛翔的小女孩已長成資深名廚,兩者間微妙的命運交綰,再度定義了「家庭」的奧義。

人生而孤獨,總因觸碰人際荊棘而遍體鱗傷,愛亞巧手創造出一群背後能長出翅膀的「飛人」,他們看似平凡卻美麗,領受時代的變遷,在生活中經歷小小的踉蹌與愉快,更重要的是,於茫茫人海中,追索到另一名相似的血統,那種寂寞心境,或許與書中總一掠而逝的男同志意象有著淡淡的雷同。

而作者也願意贈予慈悲,讓敏感的靈魂彼此取暖。

 

 

 

 

★是誰在天空飛? (第二部) 成人童話

作者:愛亞

出版社:爾雅

出版日期:2010/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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