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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寫作興起時,眾多好手其中之一敷米漿這名字我聽過,就跟痞子蔡一樣,我沒讀過他們寫的小說。

新冠病毒疫情大爆發這星期,我讀了第21屆臺北文學獎年金類入圍作品〈洗車人家〉,作者姜泰宇就是暢銷作家敷米漿,大學未畢業即靠處女作買房置產的文藝青年,2004年眼球震顫症發病,2007年入伍當兵,退伍後病症越發嚴重,無法再像從前長時間寫作。

本著從小對汽車的興趣,和學弟及國小同學兼好友一起創業,2010年,經營起汽車美容加盟店。

後來跟國小同學兩人個性、理念不合分道揚鑣,學弟撤股,當初本著出錢當股東就好的姜泰宇只好拿起高壓水槍、風槍、拋光機走進洗車場蹲下來洗車。

第一次洗車,原本只要一小時就能完成,拿捏不到眉角的他,花了三小時,洗到滿腔怒火。

最低稿費來計價,也有3000元,現在弄得那麼髒,連300元都賺不到。」但是咒罵之後,他認份地撿起抹布,繼續把另外半邊的引擎內蓋洗乾淨。

「從那次之後,我通澈地明白,我只是姜泰宇,敷米漿已經不在了。」從那次之後,他被「有錢是大爺」的客人刁難過,也看盡業務的嘴臉;從那次之後,明明膝蓋有傷不能蹲,但他每天要蹲幾百次;從那次之後,他被綁在洗車場,再也無法專職小說創作。

從此與底層勞動者為伍,看見他們背後說不完的故事。

在他那裡工作的,多半是中輟生、更生人、吸毒者,妻離子散、走投無路的難容社會的邊緣人。有些人將這裡當作通往夢想的中繼站,而有些人,沒有說再見就離開;還有一些,來不及跟他說:你已經是個有用的人。

總把要到台中找爸爸掛口上,做事超級認真,老闆請吃蝦仁煎感動淚眼汪汪的阿樂。

對流氓生活有憧憬的未婚小爸爸阿智。

有著流浪狗眼神的更生人「一號仔」,期盼在洗車場過上新的人生,卻終究走回了老路。

技術好到沒話說的師仔,一言不合就找人PK。

對外自稱是老闆膨風老張,一次吃兩個便當,煎餃點五十個,讓店長看了破口大罵,每次五百五百地預支,再拿去請人吃飯。

一起長大、一同創業的好兄弟阿愷,因跟學弟長時間磨擦,薪水不夠豐厚,終究分道揚鑣。

覺得蹲下來洗車太苦的中輟生小胖離職去阿姨火鍋店工作,因為不必蹲下來,就不會弄濕鞋襪。

過去是大卡車司機,某次為不釀成連環車禍衝路肩翻車,斷了幾根肋骨再也不敢開車的阿正,為生活當洗車工,快四十歲娶了一直對他很好,肌肉萎縮症車行會計小姐。

從科技廠離職,來學洗車邊找工作口才超好的喇叭,出去吃午飯就幫老闆拉了台車回來度膜。

唯一被他開除的員工小建,因破壞信任虧空幾十萬帳款。

《洗車人家》是一本職場紀錄,姜泰宇以作家之眼、洗車工之手,記錄一條與骯髒無奈為伍的路,員工、顧客、朋友等,或走或留,都在他的人生裡烙下痕跡。

這裡沒有幻想出來的好老闆和慣老闆,沒有不離不棄的員工,沒有幻想中的美好同事。只有真實世界裡,洗車行在背景音樂的工作中,努力求取平衡的人間面貌。








★洗車人家
作者姜泰宇(敷米漿)  
出版社:寶瓶文化  
出版日期: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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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女舒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