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女養成記》是寫給六年級女生的情書。
江鵝不是鵝,而是一個「和台灣十大建設差不多時間出生」的六年級女生,與台灣經濟同步成長,江鵝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跟不上」的小孩,乖巧跟不上,成績跟不上,使壞也跟不上,只能一路小心,以免脫隊。漸漸,她從自己照顧自己的積極兒童,長成一個知道看人眼色、懂得閱讀空氣的消極大人。
沒有變成父母心中理想的淑女,那就接受不完美的自己,勇於當個俗女。
江鵝小時候,父母送她去學鋼琴,是想讓她變成一個氣質良好的鋼琴老師,在家賺錢,因為家長會帶孩子來拜師,賺的錢又不用繳稅。但是學了兩年她開始拒絕練琴,寧可坐在鋼琴前被打被罵,就是不彈。
當不了鋼琴老師,為了讓孩子將來有好日子過,父母於是轉移目標,要江鵝考上好學校。她一路在父母安排的軌道上前進,試圖當個乖巧合格的孩子,但那標準實在高到搆不著,所以她學會不是自然乖,而是用力乖博得大人的喜愛。
《俗女養成記》回望台南的童年,當時他們家的下午茶是豬油拌麵線,或紅豆湯,阿嬤心情好時會出現豪華版的四物雞,小孩子的零食是蜜甘草,沒有玩具,遊戲就是搥當歸。
大人睡覺時,江鵝偷溜出來,在屋內晃盪,從媽媽梳妝台抽屜偷出體溫計,敲破後任水銀流洩,偷爸爸的維他命偷舔一顆顆藥丸糖衣,東窗事發後,被媽媽以衣架「侍候」。
和阿嬤之間的互動是她成長過程中最深厚的情感描摹,闖入阿嬤房間聽她和姑姑的談話,罵姑丈和姑姑的婆婆,帶她去市場吃陽春麵,炸的香噴噴的「菜炸」,菜包,肉圓,海鮮麵,飽到回家吃不下午飯。
阿公在開學日給她零用錢五塊,去書局選一塊喜歡的墊板,要她背熟墊板背後印的九九乘法表。
鄰人送來吃不完擺滿天井旁一地的香蕉、芒果。日本嬸婆送來的鹹鮭魚,每次油煎一塊擺上餐桌怎麼也吃不完,餐餐出現。
教只會說台語和日語的阿嬤說國語,教唱歌詞寫得很國語高難度的「純情青春夢」,笑點連連。
逢年過節時叔叔嬸婆帶著堂弟妹回家,樓上長期黑暗的房間一間間亮起來,阿嬤臉上笑出花朵來。
她的情感與文化教養,都在那中藥店養成。
《俗女養成記》寫活了台南鄉間中藥房三代同堂的種種日常,飲食,人情,還包括一個小女孩成長中免不了的傻氣與跌撞。
★俗女養成記《The making of an ordinary woman.》
作者:江鵝
出版社:大塊文化
出版日期:2016/03/04★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