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從洗手間回來,經過會議室,看見袁豐、林偉嘉苦著臉站在大白板前,業務經理則雙手交疊放背後,從這頭踱到哪頭。
「怎麼了?」可夏走到林偉嘉身邊,悄聲地問。
「明年度業務擴展計劃表,俊亮趕了好幾天才做好,居然忘了帶來,再十分鐘,大老闆就要來跟我們開會了。」
「田俊亮呢?」可夏四處張望,沒看見他。「跑回去拿計劃表了?」
「他本來是回去拿的,剛好他大嫂打電話來,說出門時發現計劃表放在鞋櫃上,要幫他拿過來。不過,下雨天的上班時間交通狀況總是打結的。」林偉嘉嘆口氣:「唉,等著挨罵。」
守 衛 先生廣播 田俊亮 先生,請至守衛室。
「來了,來了。」袁豐和林偉嘉一前一後跑出去。
可夏也跟在他們後面來到守衛室。
滿夏頭髮上掛著雨珠,身上的駝色風衣也濕了。她從包包裡拿出牛皮紙袋給俊亮,焦急地問:「這個對不對?趕不趕得上開會?」
「對對,謝謝大嫂。啊,妳怎麼全身都濕了?妳沒開車?」俊亮掏出手帕,仔細地替滿夏擦臉上的雨水。
「要彎進來你們公司的路口塞車,十幾分鐘也不動一下,我心裡急,就把車停在哪兒,直接跑進來啦。」
「真不好意思,這樣麻煩妳。」俊亮一臉歉咎。
「不要緊的,你不是要開會嗎?快去呀,」滿夏看見袁豐他們,接過手帕:
「別耽誤時間,讓大家等你,快去。」「我拿傘給妳。」俊亮跟守 衛 先生借把傘。
「俊亮。」袁豐指指手錶,林偉嘉比個趕快地手勢。
「就來。」俊亮答。
可夏看俊亮送滿夏到門口,還為她撐開傘,哪親暱的動作勾起她所有的愁腸。
讓她情緒又受到極大的震憾,她真想放聲痛哭,但這是在公司,她不能這麼做。
「羅可夏,我看見妳姊姊了。」 陳 小姐說:「聽說田俊亮的哥哥,一直在美國。都是妳姊姊在照顧家裡的兩老,和操持家務,對她這時代新女性而言,真難得!」
「是啊,上那兒找我姊那麼好的媳婦。」可夏低低的說。
「換做是要我一個人跟完全沒血緣關係的公婆住在一起,不用三天就逃回娘家去了。」 陳 小姐好奇的問:「妳姊夫什麼時候會回來?妳姊姊都不擔心他?」
「她們自己會安排假期相聚。」可夏急著擺脫 陳 小姐,她不喜歡和人談論姊姊的事。
她把阿唐送來的照片,倒出來開始整理。
楊祺眼睛離開電腦,注視可夏。「妳人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那麼白。」
「我本來就白啊。」
楊祺一瞬也不瞬地審視她的臉,她的眼睛。「妳有黑眼圈,晚上沒睡好?那~~妳跟田俊亮的事進行到那裡了?」
可夏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妳沒聽過一句話;在愛情中,主動表達的那一方,都是受制於人的。」
「這句話誰說的?我才不信呢。」楊祺嚷。
「楊祺,妳最好相信。」可夏運用了她最大的忍耐力,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
「妳連試探都不敢,怎麼知道會受制於人?我只知道先下手為強這句話,如果妳不好意思試探田俊亮,我來幫妳製造機會好不好?這個禮拜天,我們揪一揪來去日月潭搭覽車,再去九族文化村玩。」楊祺興緻勃勃的說著。
「妳邀別人去吧。」
「咦,咦,妳怪怪的喔,是發生什麼事嗎?」
「沒事。」可夏說了句,楊祺聽了一頭霧水的話:「不曾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它永遠是平行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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