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嫚的部落格

自從發現某宮廟廣場，有株盛開的櫻花，心心念念要去拍照。

猶豫不決的原因有三；一；有陌生狗在櫻花樹旁看守，我怕陌生狗。二；害怕被「揪」去拜拜，不知宮廟供奉何神明，不敢貿然亂拜拜。三；怕人盯住我看，我會害羞的手中的小傻舉不出去。

我弟說：妳不會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去拍嗎？那時候人肯定都在午睡，沒人會「揪」拜拜或是圍觀。

要去郵局，裴姨託我把她訂的素鰻魚便當跟素肉骨茶麵順路帶回來，等會兒她女兒要來拿回去給奶奶吃。

午餐時間，素食館人潮多，我擠到收銀台前跟小姐說來拿裴小姐預定的素鰻魚便當跟麵。便當裝好了，麵要現煮，要等五分鐘左右。收銀小姐看眼牆上的掛鐘。

等待時，背後突然冒出一支魔手拿走素鰻魚便當……愣住一秒鐘的我，快速抓住塑膠袋，對阿北喊：這我的捏。

什麼妳的？妳進來才幾分鐘？我等十幾分鐘了，這個便當是我的。

前幾天在報上讀到篇讀者投書，訴說計程車司機拒載坐輪椅的老人，若勉強讓老人輪椅外傭上車，多加幾十塊錢車資，還一路碎唸載輪椅的老人多不方便……。我們家也曾遇到。

媽媽最後那幾年因為無法雙腳無力久站，沒有助行器的輔助也無法行走，所以，出門變成很困難的事。平日她足不出戶，三餐由我們準備。每月門診日，她定要出門，我不會開車，家裡也養不起車，媽媽自然就要搭計程車。

我們都直接打電話從車行叫車，一趟車錢四百塊，車行的司機坦言，他們最愛這包長途車的客人，態度都很好，唯一例外那位阿伯，超收車資，又一路超車闖紅燈，差點把媽媽的老骨頭給顛散了。我弟弟氣壞，打電話給車行投訴，剛巧老闆親自接的電話，原來阿伯是「累犯」，被無數客人投訴過。

換問其他人，男生最受不了女生做什麼樣的行為？

兒麗說：每次她要阿國不要亂丟髒衣服，要放在洗衣籃裡，臭襪子不要跟衣服攪在一起，垃圾分類要分清楚，保特瓶不要跟紙裝在同一袋，吃完飯碗盤趕緊沖洗乾淨，不然會招螞蟻，洗好的衣服要馬上晾曬，悶在洗衣機兩天會發臭要重洗，出門永遠忘了帶帳單去小七家繳，每次都拖過期……。

躺在沙發上看「康熙來了」的阿國斜眼看她：「阿麗，妳不說話好可愛，碎碎唸時好像唸咒的巫婆，讓我頭痛到快爆炸，真吵，真煩，真…不可愛。」

我問阿金，知不知道女生說什麼話最容易招男生討厭、生氣，翻臉？

阿金停下削鉛筆的手，想都沒想就說：「批評他們家人的話。」

蛤？

阿金說像她先生，對他家中倆老，每天推著推車穿街走巷，收瓶瓶罐罐紙箱回來分類，再送去資源回收場，換幾百塊錢回來的行為非常有意見。經常勸阻倆老講到臉紅脖子粗，大聲起爭執。若阿金講公婆的行為，她先生就臭臉兇她，「不許講他們的壞話。」

去拿報紙來翻一下時，竟聽見守衛李大叔對背對著我的歐巴桑這麼說：妳後擺擱來公司盧，我就真正跟妳離緣喔。我才不怕沒人煮飯洗衣，我有錢啊來去越南或是柬埔寨隨便都能娶個18歲的新娘，比妳這個老阿婆強一百倍。妳阿婆囉,不可能再嫁啦，我也不會給妳什麼什麼贍養費，妳喔不是去幫女兒帶小孩就是去替人打掃廁所,洗碗換三餐啦。哼一千塊拿去，緊回厝去，不要惦在這裡見笑。

鈔票扔在歐巴桑的腳邊，她遲疑了下，才慢慢彎下腰減起鈔票，捲入手心，慢慢吞吞的走出公司大門。

主任提著早餐慌張跑進來，剛好跟歐巴桑打著照面，朝李大叔說：你某來找你喔。

林北去賭兩天沒回去，伊就跑來公司盧，說半天就是要錢，被我罵一頓，一千塊給伊就乖乖回去了。說的嘴角冒泡兼一臉得意之色。

低溫，身體又不舒服，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食物，只想喝碗熱湯。

我只會燉蘿蔔玉米湯，又不想守在爐火邊，懶得打傘外出覓食，泡杯玉米濃湯，喝了三分之一，除了鹹味……真是喝不下去。

想起做小孩子時，寒流來襲的夜晚，媽媽就會用糯米，龍眼乾，米酒燉一鍋香甜的糯米糕來抵擋低溫寒風。

小時候的聖誕節可以放假一天，那是因為行憲紀念日而得以放假，跟聖誕節沒關係。

從小看多了童話故事，受到影響，也會幻想聖誕老公公會送來禮物，現實生活教會我明白那是虛幻，是故事，可是我仍然是喜歡雪花紛飛，聖誕老公公駕著雪橇在空中奔跑送禮物給所有的乖小孩。

從來沒看過那麼無聊的人，只為兒麗習慣說；妳再這樣，我要生氣了，真的要生氣喔。動不動就來惹她哇哇大叫，還問我們：兒麗這就叫生氣喔？不好玩。

裴姨立刻給他一記爆栗外加飛踢，罵道：恁祖媽讓你知道什麼叫生氣！對啦，裴姨生氣，不高興翻臉時，習慣自稱恁祖媽，後面緊接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厚~~粗魯）。李大叔會配合的喊：裴祖媽。笑翻我們一群人。

副總的慣用語就是：胡說八道，混蛋。副總嘛官夠大了，我們又不能頂嘴回嗆，只能在心裡翻白眼罵他，神經。

07年初，公司上演兩派股東奪權戰，倒霉的是我們這個黑到發紫的單位。

大老闆的女婿掌握所有客戶訂單，與副總交情好，副總跟我們老大從進公司開始一路明爭暗鬥，技高一籌，二十年後坐上第二把交椅，閒來無事跑來找我們老大唇槍舌劍一番，順便罵罵我們這些人。

我們老大是總經理的人馬，總經理是社長的人，大老闆的女婿一直看我們單位不順眼，一心一意要將所有設備轉移到對岸，叫我們回家吃自己。總經理認為一下叫這麼多人失業，於心何忍。

可是不給訂單就沒工作，沒工作就排休，年假休光了，就教我們休無薪假。

我還記得自己可以脫離大人，和同學買票進電影院看電影時，所謂的國片都是港片，最紅的明星是周潤發，張國榮，鐘楚紅。

記得那個熱死人的夏天假日午后，有人請看電影，帶我去看楊林主演「尼羅河女兒」電影的朋友，面貌已模糊。

十一月初了，陽光還是會咬人的皮膚，曬棉被正好。

趁鄰居還在做假日補眠，趕緊把棉被、枕頭、床單搬到頂樓去曬。就一會兒時間，額頭脖頸曬出汗水來，強勁的陽光可以曬透棉被枕頭有殺菌的效果。

等下午陽光軟弱後，我就可以抱著棉被回家，夜裡獨享一夜陽光的味道，或許還能帶來一夜好眠。

 

 和好格友分享清晨去溜溜拍到的美麗花朵，希望妳（你）們假期裡的心情都像花兒般燦爛美麗。

有一年十月底，菲姊請我們吃糖果，我撕開袋子裡面裝的是黑黑醜惡的蜘蛛，當下翻臉，很沒風度把糖往她們砸過去。

平日與人相處，遵照媽媽的叮嚀,同事以和為貴，從不曾因她們是外勞，就像別人那樣排擠冷言冷語挖苦她們，替她們收爛攤子時，也沒罵過她們。現在是怎樣？也學老蕭來欺負我？難道人善就應該被人欺？

如如的新拍檔捲捲妹，一個禮拜有四天是遲到的。

裴姨拿著出缺勤表問她：妳是住多遠？不能早點起床嗎？看看，都是紅字，難看死了，拜託妳早一點來好不好。

捲捲妹說了個名字，燕子跟她確認一次，不可置信地嚷：區公所隔壁兩條巷子，來到這裡不用十分鐘，妳還常遲到？真的是住越近越會遲到。燕子說以前，她們家老大老二唸小學時，學校就在對面馬路，也是天天遲到。現在老三，打預備鐘了，還站在斑馬線前等綠燈。

幼稚園的老師算是求學生涯的啟蒙師，可我們的園長和老師，對家長是大老闆或是西藥房的藥劑師，在區公所上班的同學，特別的和顏悅色。像我們這群爸爸是鐵工廠黑手，建築工人，老兵，種田，打零工的臭小孩，態度冷淡。遇上吃點心講話，打翻綠豆湯，把自己名字寫的四分五裂，除了打手心還會罰站。

和我從幼稚園一路同班到小六畢業的龔小杰，告訴我說，老師和園長這態度就叫階級意識。這傢伙有個大他六歲的姊姊，懂得稀奇古怪的事比我們多，階級意識這四個字我回家學說一次，被老爹痛罵不可隨便亂說階級意識，再讓他聽見，要把我的嘴巴縫起來，因為，若不小心被憲兵或警察聽見，全家人會被抓去關—足恐怖。龔小杰又告訴我，那叫恐共症。

小一的班導師是個日語說得比台語好，台語又說的比國語好的老先生。在說台語要罰錢的年代，老師戴著老花眼鏡，領著一群小青蛙雨後大合唱似地用台語念課文，用日語唱兒歌桃太郎。一直以來強烈懷疑我的ㄔㄕㄙㄘㄤㄥ咬字分不清楚，是當年ㄅㄆㄇㄈ注音符號沒讀好的後遺症。

有天課堂上我們這群小青蛙隨老師大合唱課文，某同學士官長爸爸衝進教室，對老師大聲咆哮。鄉音忒重，聽不懂吵什麼。透過同學翻譯，明瞭他爸爸是說，他從小逃日本人的砲火攻擊沒能念好書，離家千萬里後，他的孩子居然在學校學這些方言是怎樣？

我當學生時，最怕老師來家庭訪問。因為，老師都會跟爸媽投訴妳（你）在學校犯下的小奸小惡小壞。

從小，大人都說我很笨拙，跟人相處有障礙，學習也慢，這種笨不知從何而來。老師說的也都是這些，看著媽媽的臉色，覺得很羞愧。大概是被嫌棄多了，長大後變成跟人保持距離，為的是不讓自己太受傷。

那年代的父母對威嚴的師權非常非常敬畏，聽了老師的投訴總說：在學校不乖，不聽話，學習不認真，老師盡量打，沒關係，沒關係。老師從父母處取得這道「免死金牌」，打起人來，絕不會手下留情。

阿金姊姊是副總的頭號愛將。

她的個性跟工作能力像極了「小資女孩向前衝」的女主角沈杏仁。交代給她的工作，副總就能高枕無憂，她每樣做到盡善盡美，沒有小辮子可抓。

她不像我超會頂嘴，被罵就叫眼淚來給我撐腰。也不像她們幾個摸魚或打馬虎眼。但她的生活常識，常讓我傻眼或哭笑不得。

想賴床，麻雀群五點半不到，就在窗外開起會議，嘰嘰喳喳，嘰嘰呱呱，逼人不得不早起。

秋天的清晨，空氣微涼，適合散步。校園裡，有人在操場慢跑，快走。籃球場年輕孩子運球，追逐，灌籃，技術高超的還能來個三分球射籃……。

mouse告訴我，從她姊姊的相簿裡「偷」到一張，她們去香港旅遊時，拍到劉德華代言廣告的海報照片。

「很養眼喔，華仔泡溫泉喔。」mouse笑的鬼裡鬼氣的：「我轉寄給妳。」

她們都知道，我的偶像排名；1劉德華2熊貓3海賊王裡的喬巴4皮卡丘。誰有上述四位的照片，都會問我要不要。

半夜兩點十七分醒過來，也許是作夢的關係，也許是由遠而近，再由近而遠的警笛聲。

也許是鄰居家那兩隻夜夜愛爭吵不停的貓叫聲，總之我就在這不該醒來的時間醒過來，再也睡不著。

也許是我多疑，半夜都會有奇怪的聲音，黑暗中聽見窸窸窣窣像是翻動東西或答答滴水聲，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真的去找尋，根本沒有，也不能隨便說給人聽，會被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