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種感覺,隨時要結束營運的公司,會出現從前在課本上讀過的句子;國之將亡,必出妖孽的現象。
這隻「妖孽」因學歷高,目中無人,說好聽是來實習,實際是來找麻煩。
他讀過的課本教些什麼,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課本教得在實習上派不上用場,理論與實際相差十萬八千里,不受教的傢伙,教起來非常氣餒。
休息時間,用毛巾冰額頭跟眼睛,幾張嘴巴在耳邊爭論,從新聞事件至家中瑣事,職務分配……。
孫聖心不知那根筋不對,居然替我按摩肩膀,我們倆人同時大叫~
孫聖心:小魚,妳搞什麼啊,肌肉硬的像石塊。
最近有一種感覺,隨時要結束營運的公司,會出現從前在課本上讀過的句子;國之將亡,必出妖孽的現象。
這隻「妖孽」因學歷高,目中無人,說好聽是來實習,實際是來找麻煩。
他讀過的課本教些什麼,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課本教得在實習上派不上用場,理論與實際相差十萬八千里,不受教的傢伙,教起來非常氣餒。
休息時間,用毛巾冰額頭跟眼睛,幾張嘴巴在耳邊爭論,從新聞事件至家中瑣事,職務分配……。
孫聖心不知那根筋不對,居然替我按摩肩膀,我們倆人同時大叫~
孫聖心:小魚,妳搞什麼啊,肌肉硬的像石塊。
想不透為何公司沒什麼工作做,卻不停高升一堆幹部。
原來啊,深圳和東莞兩廠收掉,移往四川和湖南。
阿哲收到通知,他和阿強將輪流前往四川新廠半年。
張主任和小劉課長派到湖南,課長每三個月得去待一個月。
阿哲開玩笑地說:我去的地方離圓仔的老家半天車程,以後休假日,就約我太太去臥龍基地看大貓熊,拍大貓熊。
我們知道阿哲的太太,也是兩岸三地奔波來奔波來去的。
感冒流鼻水時,總會想那來這麼多鼻水?擤不完。
醫師說:開一顆加強版的治療流鼻水的藥,副作用會一直睡一直睡……,真的鼻水流太嚴重的話…妳再吃好了,反正流鼻水也不會怎樣。
我斜瞄這年輕的李醫師說的話……真給他奇怪。流鼻水不會怎樣?擤鼻水擤到鼻子痛,嘴巴也很乾,而且衛生紙來不及包住鼻子,鼻水就滴落在桌面,鍵盤,報表,設定書,圖面上,這叫不會怎樣喔。
熟女也是要顧形象啊。
醫師又交待可用熱毛巾敷鼻子,紓緩鼻塞,可吃冰淇淋緩解喉嚨痛。
跟診護士小姐給我處方箋,我把衛生紙捲成小條狀,塞住鼻水,去隔壁藥局領藥。
她們說起一個名字,一個我曾經很想念的名字。
說著跟那個名字有關的種種八卦流言,然後轉向我說:那人,妳跟他最熟了,流言真假妳來證實。
我跟他一點也不熟,對我而言,此人只是一個曾聽過的名字而已。
哇~無情的人。挖苦的語氣。
無情?是的,現在的我變得無情,沒心沒肺,可誰記得我曾經善良過?薄情的人,羞辱我的善良,踐踏我的善良,嘲諷我的善良,讓我夜夜痛哭。
是誰讓我變冷漠?有誰記得,曾經我也被冷漠對待過?
明明去年饅頭包子才因電價調漲,分別漲5至3塊錢,早上去買菜包,發現再漲兩塊錢,成為十五塊,體積也跟著縮小。
老闆小姐搶先說:漲價是不得已,以前過完年後,物價會下降,可現在漲上去就下不來,還不停往上漲,年後麵粉,豬肉,蛋,瓦斯都漲,若不漲價我就要關門了。
菜包又沒肉。我接過她找的五塊錢。
所以只漲兩塊。她小小聲說。
面對漲價,開店做生意的業者,一肚子苦水說不完,可消費者更苦,政府拿出不辦法來,只會叫民眾少買…少買…就算想多買....也買不下手。
某同事說起不願讓孩子跟先生回老家掃墓,兩人起口角,演變成冷戰一星期不講話。
她的理由是未成年的孩子,磁場還不夠強,去掃墓容易衝撞不乾淨的陰靈,進而生病。
她先生斥罵她:家族掃墓,三十幾人,壯男居多,陽氣重,再說小孩沒那麼嬌貴,自己不想去,就牽託給小孩。
她承認是自己不想回去,不管她準備什麼供品,她婆婆都會嫌棄。而且祭拜後的家族餐聚,洗那堆山高的碗盤……洗到哭。真正無法忍受的是她公公必定會重複祖先來台開墾的古老歷史,除夕圍爐說一遍,清明掃墓又說一遍,聽到都會背了,沒人要聽,他還是滔滔說不停,又不能打斷或制止他不要講了,光想像就煩啊。
老大哼了聲:聽講古有什不好?人都要知道自己的來處,將來才知道往那裡去。
將來往那裡去?不就寫在祖先排位裏嗎?她答。
今天雖然出太陽,吹來的風碰觸到臉頰,還是冷啊,有陽光就溫暖??假象,一切都是假象。
騎車還是重裝備,包得緊緊,只露出眼睛看路。沿途縮脖子還打哆嗦。
昨天中午佳慧去銀行,駐衛警先生立刻擋住她,用全營業大廳所有人都能聽見的緊張聲音說:「小姐,請脫掉帽子跟口罩。」
因為太冷,一時忘記進入銀行的規矩,被誤以為是搶匪。
沒想到等紅燈時,旁邊竟然停了一位穿短袖 T-shirt短褲的阿伯…………
人體對溫度的感受,還真是冷暖自知。
買麵包時,發現每種麵包過完年,身價分別調漲2~5塊錢,漲價也就算了,身型也跟著縮小。
我最愛的全麥雜糧麵包,從五年前30塊,現在變成50塊,身型也短小三分之一。
不是我愛抱怨,是真的有點過份。
下決心,要移情別戀,不再熱愛麵包了.
天氣太冷,穿再多衣服,還是冷。
買早餐時,臉被風吹到僵掉了,又包著圍巾戴口罩,老闆問了什麼,沒聽清楚,也就沒回答。(猜想不外是問很冷齁之類的。)
付錢的時候,他又說:這麼冷,妳怎麼沒戴手套?
我舉起握在左手的手套給他看。
等鍋貼的阿嬤說:這樣就冷到說不出話來,那住日本的人怎麼辦?
老闆說:日本會下雪他們習慣了,台灣很少冷到走在路上像冰箱裡走路。我是冷到睡覺蓋著羽絨被,都還會發抖耶,真的太冷了。
指紋機前貼這張紙。
我們問守衛阿義先生:這算什麼?
他眼睛四方掃瞄後說:某人對年終獎金不滿意,發表一堆意見,老總知道叫總務課長貼的。妳們看見知道就好了,趕緊上樓去,多做事少講話啊。
自從多年前公司組織再造改革後,年終獎金從一年發兩次,改為一次,看個人考核,通常都是拿到一個半月的全薪,跟最輝煌的年代四個半月全薪差很多。在這動不動就被要求優退,遣散的年代,能保有工作,我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去年發現,大主管們的年終獎金竟有三個月全薪外加5℅分紅,有人對工會理事長表達強烈不滿,說沒有日操夜操的小囉嘍,出貨出個屁。
最起碼員工也要拿到兩個半月全薪的年終獎金,幾百年不調薪,物價漲不停,年終獎金多給一過份嗎?
每次去臺銀刷個本子,都要等很久,久到有地老天荒的錯誤。
上班日第一天,用膝蓋想也知道人潮必擠滿營業廳,明天又放假,中午衝去等,一進營業廳每張椅子都坐了人,長長櫃台只有三個營業員,
號碼牌抽到175號,燈號顯示93,拜託,要等到幾點。先到隔壁郵局繳信用卡款項,三台提款機,右邊顯示鈔票用完,中間毛線帽的太太嚷:啊~這台也沒錢了。她往左邊張望,妳還要很久嗎?對排隊的人(包括我)說:我有急用,讓我插隊。
排在我前面穿短裙的小姐說:不行,妳把兩台提款機的錢都領光了,怎能再讓妳插隊。
毛線帽太太臉色訕訕:郵局不是有上班,怎不來把錢補滿。
對啊,郵局不是有上班,妳怎不去樓上領錢,把兩台提款機的錢都領光。排後面的人也說話了。
唉哟,年怎麼那麼快就過完了,還沒玩夠。佳慧,如如,大餅妹,芳兒,阿強,還有邊打哈欠邊說等會兒要開會的主任,說的都是同一句話。
新年第一天上班日,你們見面不說新年恭喜,懶洋洋愛睏臉,感嘆年假咻~就過完,又不是小孩子。課長發下管理表,不忘碎念。
新任組長阿哲蹲在櫃子邊滑手機,看見我們進來,指指桌上,我媽媽讓我帶橘子給妳們吃,新年開工大吉。
這茂谷啦,那是橘子。如如把籃子翻來翻去。
不都一樣。阿哲頭也不抬。
香吉士和柳丁一樣嗎?大餅妹問他。
五金百貨店用來招攬客人的財神爺,詢問度很高,工讀生妹妹介紹說:這是尊會跳舞的財神爺。
圍觀的人齊聲:喔~會跳舞,可祂現在不動呀。
在旁邊啃蘋果的胖老闆說:要看財神爺跳舞那麼簡單?你們隨便買個什麼吧,我才請財神爺跳舞給大家看。
切~沒誠意。有人說。
隨便買個什麼?我盯著這金光閃閃的聚寶盆,想買回去放水果?還是裝糖果?純擺飾又太閃,閃到有點俗氣,看看就好。
對古老年代老祖宗製定的過年禁忌,像大年初一,不動菜刀鍋爐煮菜,不掃地,理由是菜刀,鍋爐,掃把畚箕都辛苦一年了,也要放一天假。
平常被稱做垃圾的東西,到了過年,就變成了金銀財寶,大年初一不可掃地,就是怕把財富給掃走。
做小孩子時,到了過年,大人就會再三交代除了不可以亂說話外,也不許把垃圾拿出去丟,那可是金銀財寶要留在家裏。
那時,我會在心裏頂嘴,垃圾就垃圾,還金銀財寶哩。不煮飯,叫人吃年夜飯的剩菜,就要編造菜刀鍋爐煮菜也要放年假的謊話。
等到過年前的瘋狂大掃除,採買應景年貨,準備除夕祭祖的12道年菜,我一項也逃不了,做到雙手雙腳酸麻痛,我才能體會這些過年禁忌多有人性。
大年初一不掃地,初二賴在沙發上看電視,發現無孔不入的灰塵,又現身了,應該要除之後快。懶人的藉口,初二,仍不宜掃地,金銀財寶要留著。
在小7歇腳喝優酪乳,隔壁高中生模樣女孩說:過年比假日更累,5點起床,6點半出門,塞在省道,高速公路幾小時………愛睏,好愛睏。
爸爸模樣的男人說:沒聽過古早人說: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睏卡飽。忍耐,明天就不用早起趕拜年,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一直低頭滑手機看起來像妹妹的說:不是這樣說啦,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到飽。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睏卡飽,那個爸爸大嚷:我說的跟妳說的那裡不一樣?
埋頭翻閱雜誌燙米粉頭的女子,應該是媽媽,轉向他們三人:那裡不一樣?你用台語唸,她說國語啊。
台語國語意思不都一樣,還不是這樣說,妳這小孩足無聊。
櫃子上擱一盒黑砂糖香皂,好好自作聰明告訴所有人,那是總經理要送給大家的新年禮物。
佳慧皺眉說:會不會太寒酸了點?往年不是水果禮盒就是蜂蜜蛋糕,今年節約到這程度。
阿金說:我做小孩時,黑砂糖香皂是很高貴的。
小玉兒說:拜託咧,四十年前的事不要拿出來講好不好。
四十年前…….有那麼久遠嗎?我偷偷掰手指算算,我的小時候絕對沒那麼久,但黑砂糖香皂一樣是高檔貨,老爹工廠的老闆會在中秋節應景禮品月餅外加一盒黑砂糖香皂。
媽媽都會收在房間衣櫃上頭,避免我去拿來玩。香皂怎麼玩?辦家家酒時,洗假裝成碗盤的小瓦片,石頭,或是幫洋娃娃洗澡,洗得香噴噴。
趁著天氣暖和,先做一點打掃工作。洗完廚房牆壁,蘇打粉也用完,趁機偷懶去市場買些水果跟青菜。
新聞說高麗菜大跌價,3顆五十塊還沒人要。我買一顆還要二十五塊,大的顆三十五塊。老闆對我的質疑,回以:「那是產地批發價吧。這些都是我自己種的,賣這價錢,一顆高麗菜賺妳五塊錢,算多嗎?現在什麼都漲,我也只敢小賺一點零頭,千萬不要殺價。」
我那要跟他殺價,有疑問不能問喔。現在什麼都好貴,一千塊找開,買沒幾樣就剩銅板,應景年貨都擺到街道來啦,往年老闆都會很慷慨讓人試吃,今年顯得小氣。進口糖果不給試吃,蝦丸花枝丸剪成六小片,必備年菜,迷你一小口。迷你歸迷你,小攤前擠滿人,要通過還得費很大力氣。
回家前繞去賣場,在咚嚨鏘咚嚨鏘魔音貫腦的恭喜拜大年歌聲中,快速買了蘇打粉跟麵包,被那一片金光閃閃,紅豔豔的掛飾閃花了眼,
要去結帳時看見穿著重裝備的小孩擺麻豆姿勢站立,正想今天很暖和,小孩會不會穿太多啦。
常被問到,舒嫚為什麼會叫小魚?是雙魚座的關係嗎?
才不是哩,話說很久很久以前……不對,這樣好像舒嫚是個老婆婆了。
重新說開場白;我做小孩子時,很奇怪玩伴都有小名,像囡囡、毛頭、小妹、ㄚ頭、毛弟、毛妹、底迪、臭寶,皮蛋,大寶二寶……。
小名,不代表是外號。
外號都嘛是進了學校唸書後,才出現的。
幼稚園的時候,熟識的玩伴還是叫彼此的小名。進了小學後,就莫名其妙多了外號,有的是依身體特徵被喊:大頭(和我們比,他的頭真的很大)。個子矮的被叫矮子彥,瘦又高的被叫瘦皮猴,有兩條瘦伶伶細腿的被叫白鷺鷥,後腦勺總貼一小塊狗皮膏藥的被喊臭頭。
從來沒有想過會在臉書上遇見你。
你竟然是某臉友的臉友,乍然看見照片上的你,我的驚嚇指數……久久久久久才能壓下,又久久久久久久激動情緒才平緩下來。
你的笑容依舊,歲月對你極寬厚,你的容貌依舊。
只有你對我曾有的那麼點愛戀……終究留不住。而我對你的癡戀早已隨時光洗滌,褪去色彩,剩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我也看見了伴在你身邊的那個人,那個你說是全世界最相貌平凡的女子,平凡到路過的人,誰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就算多看幾眼,也記不住她的模樣。
那時我在心裡哼了哼,認定是你的無聊言語。
某次閒話家常時,趙主任得知佳慧是家政學校畢業的。
駭笑問道:「真的假的?這家政學校不是被稱為新娘學校嗎?怎妳熬鍋稀飯,內外鍋都加三杯水,燉煮幾小時還熟不了,雞跟鴨分不清楚。大姑娘做事粗手粗腳,妳記錯了吧,讀的是商科還是化工吧?」
受此言語侮辱,佳慧立下誓言聖誕節要烤餅乾來,讓趙主任刮目相看。
可能是疏於練習,動物餅乾到今天才出現。
當她大喊,聖誕節餅乾來了.裴姨揶揄她:「笑死人,都過端午節才在送月曆。」意指她慢好幾拍。
也沒誰規定聖誕節才能吃餅乾,反正她也說到做到。據她自己說,失敗多次,這可是拜託她姊姊來幫忙,才能色澤如此美麗。單靠她按筆記本操作,不知為何總會長黑線。